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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務器的尊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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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務器的尊嚴

暖暖無語地看著世界,“嘿,我說得不是實話麽?”

“他們又不在我們服務器常駐,買了號就是為了搞事。”

“這不是妥妥地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麽?”

作為氪金大佬,服務器第一公會的會長,暖暖在集體榮譽感上頗為在意。

昨晚他雖然沒有參與,但讓自己的副會長帶團過去了。

眼睜睜看著冰霜領主一波一波地應付著對方,暖暖心裏的火氣和司檸的怨氣同步增長,所以才有了這會兒的直播。

【世界】啃人上癮:暖暖這話說的沒毛病,要是他們是我們服的就算了,其他服的我們為什麽要給他臉?

【世界】你不去死誰去死:可是,游戲裏殺boss也是應該的。

【世界】漆黑的夜:放P,我們服的不讓殺,怎麽了?

【世界】白丶眼:說來丟人,被領主殺了我一點都不生氣,但要是領主被他們殺了,我光是想想拳頭就硬了。

【世界】寧沅:+1

【世界】我愛種田:我大概是PTSD了,光是想想白丶眼說的……我就氣得不行。

【世界】魔法少女:兄弟們,一致對外是我們刻在骨子裏的東西,沒毛病的。信我.jpg

【世界】朱顏舊:這不是守護領主,這是守護我們服務器的尊嚴!

【世界】白丶眼:守護服務器的尊嚴!+1

暖暖的一場直播自己還沒說多久就被世界上的熱血給撲了一臉。

整個服務器再次沸騰了起來,玩家們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,就單單為了‘服務器的尊嚴’這幾個字他們就願意參與。

司檸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,之前溫俞俞有給她說過必要的時候可以把事情鬧大,她一直沒有這麽做。

害人的是九天公司和賀家,玩家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加入了這場游戲,成了測試一些項目的‘加害者’,仔細算起來他們也是隱形的受害者。

可游戲就是這樣,一群在現實裏不相幹的人在游戲裏成為了夥伴,一起打本、一起開心和一起躺屍。

這本就是游戲的魅力所在。

所以司檸也發了個世界。

【世界】冰霜領主-玉凝霜:抱歉之前殺了你們那麽多次,但我有要守護的人,和你們一樣。

【世界】專業吃瓜:懂!領主你守護他,我們來守護你!

【世界】九夜的小老婆:領主別愧疚,九夜還殺了我很多次呢。

【世界】蕭七:不愧是我們服的領主,立場堅定我喜歡。

【世界】看客:廢話,我們領主哪次動手不是玩家先手的。

【世界】林黛玉倒拔魯智深:這倒是,領主從不無故動手。

【世界】嵐叩:不裝了,攤牌了。我有領主好友。邪魅一笑.jpg。

【世界】可鹹可甜:MD,笑容突然消失了。

【世界】可鹹可甜:不過霸天出現了,紫蘇出現了,林舟呢?輕風呢?

【世界】看客:別喊了,他忙著談戀愛呢。

世界頻道再次回到了輕松的氛圍,但玩家們可不是就說說而已,做完了每日任務後在守護團聯盟裏掛個位置很快成了一種流行。

喜好戰鬥的玩家大多在雪森的外圍,為的不過是第一時間加入戰鬥。

而生活類玩家更多地聚集在小屋附近。

“自制回血藥,瞬回30%,CD為1分鐘,紫色品質藥劑需要的來看看,聯盟團員打八折!”

“暴擊寶石藍色有要的麽?紫色攻擊寶石有三個來個老板啊。聯盟團員打九折。”

“召喚獸的口糧來看看啊,各種持續性buff口糧,讓你戰鬥更上一層樓。”

“賣甜品啦,不甜不要錢。”

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出門的司檸差點認不出來眼前的地方。

白雪上堆滿了五顏六色的帳篷和攤位,遠處甚至被拉了彩帶圍出了一個小型擂臺。

就連樹枝上也掛滿了玩家,單獨一顆樹上坐著的一般是小情侶或者小團體。

而有些樹上掛著的全是刺客,遵循著某種特殊的邏輯,刺客們一般都是一人一根樹枝並且對最高處的樹枝情有獨鐘。

司檸還在為眼前的場景震驚,玩家們早就發現了她。

“領主醒啦?來個紅棗湯不?綠豆沙冰也有。”

一個人開口後,後面就變得簡單多了。

“咦,那誰呢?剛才還在院子裏摘花呢,怎麽不見了。”

“領主領主,寶石要不,我這個送你啊。”

趕過來的嵐叩對著突然被熱情圍困的司檸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。

好不容易從玩家中脫身出來的司檸坐在一根雪松上長長出了一口氣,旁邊的嵐叩幸災樂禍地笑著,“領主也有今天啊。”

司檸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,“沒想到會鬧成這樣。”

“大概是我們服的玩家,其實在心裏對九天失望了吧。”嵐叩平靜地看著遠處的藍天,從東方少主導致的副本封存,再到60本boss被拐走這些都還在玩家的接受範圍內。

但超版本的裝備確實狠狠地背刺了玩家一刀,很多玩家當晚就直接棄游了。

也就是沒有在其他服務器發生,不然九天公司根本就壓不下去熱度。

“不過”嵐叩轉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司檸,“他們的第一目標應該不是領主你吧。”

以嵐叩對冰檸檬的了解,要是這幫人是來殺冰檸檬的,她一定會反殺過去。現在這樣防守為主不過是為了裏面的那個人。

“他真的是你情緣啊?”實在忍不住的嵐叩還是問出了這個憋了她很久的問題。

反倒是被問的司檸有些莫名其妙,“這還不明顯?”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澄清的,“他不僅僅是情緣,他是我男朋友兼未婚夫。”

雪森裏常年刮著微風,有時會揚起浮雪轉圈圈。反而在超過一定高度的樹枝上感覺不到一點風。

“你,你是說?”嵐叩木木地轉頭,她知道冰霜領主皮下是真人,之前還幫著打過通訊。但對於賀洵的身份一直存疑。

賀洵雖然言行上和其他NPC不一樣,但這樣的NPC九天裏不知道有多少。

尤其是賀洵只能用屬於NPC的技能這一點,更是讓嵐叩想了很久,某些猜測一直在腦海裏現在突然被證實,嵐叩覺得自己三觀要毀了。

“那其他的NCP也?”聯想到這嵐叩臉上有些崩潰,她玩了九天很久了,之前在別的服務器也玩過,是遇到衛玄游才停留在這裏的。

一想到自己手裏死去的boss和NPC皮下都有可能是真人的時候,嵐叩差點從樹枝上掉下去,還是被司檸一把給撈了上來。

看著胳膊上的手指嵐叩痛苦地閉眼,“我一直在心裏默認,只有你是不一樣的。後來覺得賀洵也是不一樣的。卻從來沒想過,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。”

這一刻嵐叩瘋狂剖析自己的內心,是不是自己早就意識到了,因為不敢面對才回避般地只把她倆單獨放出來。這是多麽卑劣的一種想法啊,領主從很早就沒有隱瞞過她,可自己竟然是這種人。

頭頂上突然被揉了揉,嵐叩睜眼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。“其他服務器是不是……也有?”

“這不怪你。”司檸沒想到嵐叩內心竟然如此地柔軟,“不是所有的NPC都是這樣。覺醒的NPC有自己的聊天室,和玩家們說的一樣他們有自己的圈子。”

“而且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去規避面對玩家的。”司檸把視野的事情委婉地說了。

嵐叩不是個蠢人很快就從中發覺了事情的核心,“所以,他們也會疼。不然怎麽會規避呢?”

這是事實司檸沈默地點了點頭,“要不是因為賀洵,我也沒想過有一天要去游戲裏尋找自己的男朋友。”

“好在找到了。”嵐叩抹了把臉,冷靜了一會兒後又回到了她副會長的姿態上,“所以,他們找人來殺賀洵是吧。”

“要是讓他們得逞了,我怕是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。”

說完嵐叩擺了擺手,“我去給核心團提升下寶石,就不打擾你了。”說完指了指站在院中直勾勾看著這裏很久的某人後跳下樹去。

某人站在院中快要成忘妻石了,真是粘人啊,司檸也只好飛回了院中。

離去的嵐叩直接回了公會領地,環顧一周後把自己關在了小黑屋。

趴在一地寶箱上的嵐叩哭得不能自已。只要想到自己曾經打死的boss下是一個看著自己死去的意識,嵐叩就恨不得回到九天出現之前。

本以為自己雖然算不上什麽真善美,但絕對不會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。

可現在呢?到底有多少‘人’被她殺了,她不知道。

突然她想到了煌煌的任務,那是不是說煌煌也和領主一樣。那是不是煌煌也死了?還有多少和煌煌一樣的人被困在游戲裏。

以及突然戒嚴的七星城,涼城主為什麽經常戒嚴,是不是涼城主也受不了了。

手下的寶箱裏有很多都是副本和野外boss爆出來的裝備,當初以為是自己的勳章,現在卻知道那是別人痛苦的嘶吼。

“我該怎麽還啊。”趴著的人狠狠地錘了下寶箱,沈悶的響聲在小黑屋裏回蕩。

“唉。”

一聲嘆息從角落裏傳來,“我不過是來找個胸針”灰色的眼眸在寶箱的微光中走出。

衛玄游看著滿是眼淚又被自己嚇到的嵐叩,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把人蒙了起來。

“不是給你說了,解決不了的事情就來找我麽?”

“不聽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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